不知道為什麽，自從雲致走後，四個月來都沒有發生什麽，久北跟良東相安無事。顧盛良從久北得到的消息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多，其實一開始也沒有抱很大的希望，得到的那份將軍名單還在顧盛良的手上，他擺在趙峰面前的時候順便偏頭問言小瑤，當初黃藤拿走的就是這份？言小瑤搖了搖頭。她並沒有參與，也沒有見過裏面的內容，即便是現在打開，言小瑤也不能辨別它與黃藤拼死帶出去的那一份是不是一模一樣。

“反正現在重山跟青冥的關系也不錯，不如去問問青冥的人，問問鷓鴣。”言小瑤在旁邊提意見。趙峰跟顧盛良都深思了一下，其實趙峰覺得這樣也是可行的，但畢竟這事跟情報有關，還是要看看顧盛良的意見。顧盛良微微皺眉看著言小瑤：“那個陸家大小姐？”

“嗯。”言小瑤點點頭，在心裏不由地感嘆道，四方通怎麽連這種事情都調查得到，當初自己對鷓鴣的事情過於好奇，查了許久，還是因為跟陸新倚熟悉所以剛好把鷓鴣跟陸家大小姐的名號對上。既然都知道了鷓鴣的事，那毒龍的事四方通應該也知道了。言小瑤在這個時候才覺得，自己還真是對不起情報使這個名字，黃藤也好，鷓鴣也罷，尤其是四方通，簡直都厲害地不像話。自己簡直就是個渣渣啊。

言小瑤想到這裏嘆了口氣。

顧盛良再思索了一下：“可以是可以。之前青冥跟我們不太對付，趁現在拉進一下關系也無妨，不過，”顧盛良看著言小瑤，“鷓鴣那人，要小心應對。”言小瑤楞了楞，才猛地醒悟過來，大叫了一聲：“誒——我去？！”看著顧盛良和趙峰堅定的眼神，言小瑤沒有再說什麽，既然這二人都這麽說了，也就是沒有找到更合適的人。言小瑤硬著頭皮答應下來，別的不要，只要四方通手上的情報。

“我拿到的，不就是你拿到的嗎？”四方通勾了勾嘴角，聲音還是清麗著，但是沒有以前尖銳，很是悠揚好聽。

“我要的，是你得到的全部，不單單是你寫下的。”言小瑤攤開手。

“行啊。”四方通把自己的手打開與她擊掌，“你想要的，我都會給你。”

看著四方通漸漸深邃的眼神，言小瑤笑著收了手，“那就好。明天給你答覆，一言既出，駟馬難追。”

太守府今日有人來訪，說也是官員，但是卻只有空頭銜。單銘聽著太守的吩咐在外面迎接，見到的時候還是行禮告知太守今日身體不適，若是要緊事，可以先等一等。賀太守不喜歡浪費時間，因為他覺得自己也沒剩下什麽時間了。男子低首，拱手道：“那就有勞公子了，在下金獸，勞煩公子替在下通報一聲，在下站在這裏等著就好。”單銘點頭告辭。

金獸？那不是青冥的人嗎？單銘想，自己應該沒有記錯。這樣的人再怎麽變裝，身上總有一樣東西是不變的，如果用心看，一定能夠一眼就辨認出來。當初他沒有辨認出雲致，是因為雲致那時候並沒有成為久北的心腹。所以是什麽時候呢？言銘想，總不會是突然就變成了久北那邊的人吧。

言小瑤見到鷓鴣的時候，鷓鴣正在漫不經心地餵著池塘中的紅鯉魚，見到言小瑤神情有一瞬間的奇怪，可馬上就恢覆成那個處事不驚，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人，只是淺淺微笑了一下，收了正在揚起餌食的手，把手上畫著青花的小瓷碗遞給言小瑤。言小瑤小心接過，往池塘中望了一眼，裏面很空，只有幾株已經萎黃的蓮子，看起來還沒有開花，池塘中的鯉魚都是全身通紅，沒有一尾是雜色。這點上，言小瑤覺得鷓鴣莫名有點可怕。

“你來見我有什麽事？”鷓鴣看著下面圍在餌食邊游走的鯉魚，淡淡開口問。

言小瑤低頭看了看瓷碗上面的花紋：“顧盛良，你可認識？”

鷓鴣說：“沒見過。不過倒是對他的事有所耳聞，遍布良東的情報網裏都有他，我曾經約他一見，卻一直等不到回信。”

“他在重山那次出征的時候失蹤去調查了，現在他手上有一份名單，可能跟，黃……黃藤他帶走的那份一樣。”

“所以你是想讓我確認那份情報是不是真的？”鷓鴣收回言小瑤手上的碗，遞給她一方手帕。

言小瑤接過來展開，上面也繡著紅色的鯉魚，看起來這是鷓鴣特殊的嗜好。“那個，不是讓你確認來著。”言小瑤有點抱歉，把那方手帕疊好，還給了鷓鴣，“顧公子說你對情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，能否為他行個方便？”

鷓鴣沈默了一下，突然笑開：“就是說，顧前輩希望我把那份東西寫出來？哈。”鷓鴣望遠處看了看，果然顧盛良這個人夠狠夠厲害，明明可以把東西直接拿給她看，由她審查一遍就好的，即便是這樣他都不願意，處處小心仔細，難怪這麽多人都會把情報給他。鷓鴣轉過身問言小瑤：“我有什麽好處？”“顧公子願與青冥交好，作為重山的主情報使，可以與青冥聯手。”鷓鴣聽完，又問，“他不親自出面？”言小瑤笑：“顧公子天天在各大組織跟眼線之間游走，身份多是不定，即便是我現在見到，也不一定能認得出來。不過交好之後，倒是有這個機會。”

青冥本來一開始也有這個打算，不過自己畢竟是朝廷的人，也不能擅自做主。金獸吩咐，若是能夠與重山有交集，能抓住就抓住。鷓鴣知道，這是在說，雖然朝廷沒有這個想法，不過現在青冥總得來說還是他們在負責的，做一個決定也很正常，只要不被那邊的人知道就是。

“那你呢？”鷓鴣問言小瑤，“你又能得到什麽好處？”

言小瑤笑：“鷓鴣，你忘了，我現在是重山的人。重山的好處，自然也會是我的好處。”

鷓鴣本來想問，黃藤的事她是怎麽知道的。鷓鴣想要道歉，但是覺得自己能夠放她跟雲致走，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，無論如何，自己也不可能拉下臉來的。鷓鴣看著言小瑤，“你，就打算一直呆在重山了麽？”言小瑤沒有回話，倒是反問了鷓鴣這個問題。

“如果我能夠離開青冥的話，自然會離開，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，即便有戰亂也沒關系，只要我能跟著我想要的一起生活，回到景城倒也不錯，只是我不想去負擔那所謂大家的責任，我覺得有點累了。你呢？”鷓鴣側臉。

“我，”言小瑤笑，“要自己去找到想要留下的地方。”

#####明天就是光棍節了，我想大笑三聲。不管現在有沒有另一半，反正總會有的，人就是這麽慢慢成長起來的嘛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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